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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來越覺得活著是一場賭博。

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。
可能今刻還快快樂樂,下一刻便已經蒙主寵幸,連哀嘆都來不及。

所以,我討厭看醫療系的資訊節目。
之前有天睡晚了,醒來吃飯時正播宣明會什麼的節目,那些非洲兒童,真是看著就沒什麼胃口,尤其「愛滋病」三隻字驚怖地傳入耳中,立即叫我媽去轉台,看什麼都比吃飯看這些東西好。
今天又見到關於最近手術的科技,有一個人,生活正常,不煙不酒,又做運動,卻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患了末期肝癌。我的反應完全是「囧|||」,又提到我人生最怕的其中一個病,不由得又怕起來。

對於絕症,我是有著莫名的驚怕。
很樂天地想,自己不會那麼幸運吧?多少人生活比自己更不健康,不也沒事?
卻又會很擔憂的想,如果萬一自己真是中了這種頭獎怎辦呢?
我不想死,尤其現在還那麼年輕,一大堆事情想著做,而且,如果又不是立即死去,而是要死拖活拖逐漸擺爛,就更害怕──我可沒錢去醫呢,連最後一個掙扎的機會也沒有。
於是,看著晚餐,很怕,油膩膩的,有種找死的感覺。

汽水我很愛喝,但現在都不太敢喝。
有一段日子,不斷喝可樂,一天一罐,但,現在哪敢呢?
一罐可樂可以分開三天喝,結果給我媽罵,要喝就快點喝完,這樣擺著汽水會壞的!可是,一想起可樂一罐八匙糖,總覺得一下子喝光,各類可怕的病就會跟著來的。
今天也叫自己別吃粟米條,這種東西又是吃多對身體有害,但,就是忍不住口,有時候就是很想吃東西,就算那些不是自己最想吃的,依然會照殺。
有很多事,都知道做了對身體不好,卻依然改不了,就像晚睡,平日都算了,假期會變成凌晨四點才睡覺,當下那刻不會覺得怎樣,往往事後就不斷疑神疑鬼,有一點點痛,就更令我不安,然而,跟著卻又將一切拋諸腦後,繼續如是。

真的,覺得活著,就是一場賭博。
每一步,夜深人靜時,想來都覺得如履薄冰,步步驚心。
每走過一步,其實都是一種僥倖。
有時對人生有很多幻想,可當想到人生無常時,頓覺前途灰暗,好像得過且過揮霍現在所有的時間更來得實際,名副其實的今朝有酒今朝醉,莫使金樽空對月,省得拼盡全力原來最後只是一場空。

真矛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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